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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70章 (2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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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,每次她在這裏睡,都會講的。

“好,講半個小時,講完你們乖乖睡覺。”白遲遲在小櫻小桃的床邊坐下,她們一左一右地靠著她,聽她緩緩講來。

“那年冬天,盲人夫妻的女兒為了揀些廢品幫爸爸媽媽,手生了凍瘡……”

孩子們在感動中慢慢睡著,白遲遲給兩個孩子蓋好了空調被,自己也爬上了高低床的上鋪。

翻來覆去,腦海裏還是想著那道奧數題,睡不著。

明天早上要是能抽個時間給孩子們把解法講了就好,豎著耳朵聽聽,整間房都很安靜,想必資本家已經睡了。

下了床,輕手輕腳的出門,到書房開了電腦,上網搜索題目答案。

“哎呀,這麽多種解法,白遲遲,你腦袋怎麽這麽笨?為什麽一種都想不到呢?”輕聲自言自語著,下意識地敲自己的頭,不爭氣啊。

“你才知道自己白癡?”極其嘲諷的問話,涼涼地在身後響起。

“啊……”一聲驚呼。

“唔……唔……”呼聲被堵住了。

他的大手上有種濃重的男人氣息,她驚訝的同時心砰砰亂跳。

唔唔著晃了兩下頭,她柔嫩的唇瓣在他粗糙的手心劃過,好像她在吻他,挑逗他,讓他瞬間感覺到了一股電流。

太奇怪了,他真瘋了?

“噓!別叫,別吵醒了小櫻桃。”他在她耳邊輕語,聲音低啞,許是離她太近,耳畔被溫熱的男性氣息拂過,全身忍不住一顫。

她在顫抖,是害怕,還是跟他一樣有所反應?

“去我房間一趟,我要跟你談談!”不容置疑地命令完,怕她不肯,他沒有拿開她嘴上的手,另一只手抓住她細滑的手腕用力拉她。

深更半夜孤男寡女,她瞬間想到這兩個詞,很本能的就要反抗他。

隨即想到他是個同性戀,她就放棄了抵抗。

談就談,反正他對她也不會感興趣。

被他拖著上了樓梯,進了他的房間,他才放開她回身關上門。

“談什麽?如果還是要解雇我的話,我無所謂,明天就可以不來,別忘了今天是你強讓我留下來的。”狠狠瞪了他一眼,白遲遲搶先攻擊他。

“說,到底是誰派你來的?”他沈聲問道,臉上沒有任何表情,冷肅的樣子讓白遲遲有點兒心慌。

“什麽誰派的?沒誰派啊!”他說話怎麽這麽奇怪,她又流露出無知天真的表情。

他冷哼一聲,猛然伸手,一把抓住她碎花裙子的白色花邊領子。

“啊,你幹什麽?”她使勁兒扭擺,想要掙脫他,柔軟的胸脯震顫著隔著一層薄薄的棉布挨上他的手掌。

“還說不是誘惑?你連內衣都不穿,胸故意往我手上送,就是想要我摸你吧?”

手忽然松開了衣領,快速下滑,結結實實抓住她……

她馨香的氣息撩撥著他早已亢奮的神經,熱血迅速沸騰,一股暖流湧向四肢百骸。

女人,原來摸著女人的感覺如此的動人心魄。

白遲遲簡直是傻了,她怎麽就該死的忘記了自己沒穿胸罩的事?

“放開我!放開我!”沖著他失聲驚叫,他的雙眸卻像染上了一簇火,跳動著,要把她燒了似的。

“放開?這可是你自找的!”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,把她往門上一頂。

沮喪,羞恥,她簡直要崩潰了!

想也沒想,雙手抓住他的手臂就要死死咬下去。

他呼吸早已不平穩,粗喘著,在她咬上之前,猛然放開了她。

鷹一樣的眼還在盯著她的臉,她的眼眸中是深深的恨意,甚至是恨不得殺了他一樣的恨震驚了他。

“啪!”在他楞神之際,她用足全力的一掌招呼上他的臉。

她全身都在顫抖,聲音也因為激憤變了調:“你混蛋!你無恥!”

那裏是別人從未碰觸過的地方,就連秦雪松也沒有摸過。他憑什麽摸她?羞辱她?那是多寶貴的第一次?她的心都要碎了。

“竟然敢打我?”他厲聲喝道,她勇敢迎視著他,身子猶在顫抖。

“對!誰叫你侮辱我!我恨不得殺了你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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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侮辱?不是你自找的嗎?以為我摸你是對你有興趣?告訴你,摸你,就像是摸豬肉一樣,一點感覺都沒有。”他的眼中也噴著怒火,長這麽大,還沒人膽敢打他。

她這才想起來,他是同性戀啊。

他摸她沒有什麽感覺,可她有,她感覺很受辱,很受傷。

“就算你沒感覺,你也不可以這麽做!我恨你!恨你!”沖他吼完,她帶著極度的憤怒,猛然推開他,扭開門沖了出去。

她永遠都不要見到這個人!

她恨他!

怔怔地看著她跑出去的背影,沖的很急,腳步卻踉踉蹌蹌的。

他傷害到她了嗎?

她不是刻意來誘惑他的吧?要是故意的,她不該是貞潔烈女的反應。

可是想想這一天來發生的事,她出現的多蹊蹺,一次直接把衣服脫了,還一次不穿內衣。

他的身份,不得不防範,跟了她兩步,最終還是停了下來。

她愛怎樣就怎樣吧,她要真是個單純的小女人,斷不會在陌生男人面前這麽隨便。

有多少高官顯貴就是敗在仙人跳上,他不能心軟,心軟說不定就上了別人的圈套。

白遲遲跌跌撞撞地跑下樓,扭開門進了小櫻桃的房間,孩子們睡的熟,沒聽到她的聲音。

對不起了小櫻小桃,白姐姐不能再教你們了。

默默說完這句,扯起書桌上她的包再次出門,幾乎是飛跑著離開小櫻桃家的住處。

有開門聲,她真走了?

這麽晚了,一個女孩子家到底不安全,尤其是她還衣衫不整。

就算她是壞女人,他也不能坐視她冒險。

沒猶豫,追出去,晚了一步,她已經鉆進了的士。

“餵!白癡!你別走!”

車絕塵而去。

白遲遲抱著包,擋著胸部,閉著雙眼,還在沮喪和羞愧當中。腦海裏是繞不開的死結。

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?為什麽你這麽蠢,連自己沒穿內衣也不記得了?

被他摸了,是不是就不幹凈了?

假如她會哭,她此時一定會哭的淒絕,可惜她不會。

從小父母就告訴她,眼淚是世界上最沒用的東西,卻會傷人的雙目。

她不哭,她咬牙忍著心裏的劇痛,指甲都陷進了自己的肉裏。

一直到了家,她的心緒才慢慢的平覆了。

已經發生了,再懊惱都無濟於事。

努力忘記這一切,該做什麽,還做什麽,只有這樣才對得起親人和自己。

……

腦海中一直在回放白遲遲出現後發生的一切,甚至整晚司徒清都沒合眼。

第二天一早,他站在洗手間裏看著白遲遲還潮濕著的內衣發呆。

她走的急,連這個也沒帶。

是因為洗了,才會沒穿吧?小櫻小桃說是強留她下來的,所以她不會提前帶備用的內衣。

該死的,他冤了她?

……

還有半個月學校就要放暑假,近期白遲遲在忙著期末考試。

在司徒清那裏受到的傷害,根本沒有時間去想,甚至也沒有時間去找工作。

把全副精力用在應付期末考試上,對智商不高的她來說,已經是精疲力竭了。

去吃午飯的路上,白遲遲一邊走還一邊嘟嚷著馬哲,身邊是與她形影不離的好友辛小紫。

“快去看啊!有人向蔣大美人表白啦!”校園裏,一聲炸雷響起,被考試弄的無比郁悶壓抑的學生們紛紛加快了腳步。

“走,去看看!”辛小紫扯著白遲遲的手。

“我還要背馬哲。”

“走啦,天天背背背,都要煩死了。”不理她的反抗,辛小紫拽著白遲遲一路小跑,不想錯過最精彩的戲碼。

這位蔣婷婷,是學校的風雲人物,家世顯赫,容貌上佳,穿著很有品位,走到哪兒都會被一群人簇擁著。

辛小紫拉著白遲遲左沖右突鉆進人群,擠到了最靠近主角的地方。

只見一個男生單膝跪地,漲紅著臉,他左手上的一大捧玫瑰嬌艷欲滴。引人註目的是男生只有一條手臂,右邊的袖管是空的,全校沒有人不認識他,獨臂馬成良。

他身上的襯衫本身的顏色已經被洗淡了,牛仔褲球鞋上均有小小的破洞,透著幾分寒酸氣。

他面前的蔣婷婷,項間一串粉色珍珠項鏈,身穿白色公主裙,腳踩白色高跟鞋,整個人看起來嬌媚而又高貴。

這兩個人對比如此的明顯,更讓圍觀者想要看好戲了。

人群越聚越大,開始拍掌有節奏的給馬成良加油,即使誰都知道這場表白會是什麽樣的結果。

馬成良仰著頭,臉更紅的發紫了,積攢出最大的勇氣,他開口表白。

“蔣婷婷,我喜歡你!我希望你能做我的女朋友!”

說完,他緊張地盯著那張薄施粉黛的俏臉,所有人都聽到了他充滿期待的狂熱的心跳聲。

蔣婷婷冷冷地從那束玫瑰花審視到他的臉再到破舊的衣物,目光在他空蕩蕩的袖管處停留了一會兒。

“這束花是從哪裏撿來的?”

爆笑,口哨聲,人群亂了。

“是我自己買的。”馬成良有點兒委屈,高貴的女神,她怎麽會這麽問他呢?

“哦?是你揀廢品換錢買的,還是在食堂擦桌子掃地的錢買的?向我表白,你也配嗎?當然了,我也不是完全不能夠考慮你,只要你能把你那條胳膊給長出來。”

哄笑聲更大,是那樣的肆無忌憚,白遲遲的手心在出汗。

蔣婷婷的臉更加的冷,每個字都像利刃在刺著馬成良的心。

“太過分了!”白遲遲大吼一聲,卻被辛小紫一把捂住了嘴,聲音憋了回去。

“別動,不要得罪蔣婷婷,會被整的。”她在她耳邊小聲警告道。

馬成良依然仰著的臉上已經變換成尷尬和受辱的神色,眼眸中流露出的哀戚深深震顫著白遲遲的心。

蔣婷婷俯下高貴的頭顱,仔細盯著他漲紅的像要滴血的臉,加重語氣。

“癩蛤蟆想吃天鵝肉!”

“都閉嘴,不要笑了!”白遲遲使勁兒擺脫了辛小紫的手,大吼一聲,人群還真的神奇的安靜下來。

兩步跨上前,白遲遲與盛氣淩人的蔣婷婷目光對峙,輕蔑地開口:“你就算是一只天鵝,也是一只黑天鵝,黑心的天鵝。誰吃了你的肉,會中毒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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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整個醫學院,幾乎沒有人敢得罪蔣婷婷,從前有幾個挑戰她的,最後被她整的跪下來道歉她才肯罷休。

白遲遲一句黑天鵝,讓人群中又發出低低的嘲笑聲。

這次不像笑馬成良一樣肆無忌憚,而是壓抑著的,想忍又有些忍不住的笑。

蔣婷婷雪白的嬌顏瞬間漲紅,有些驚訝,更多的是尷尬和氣憤。

惱羞成怒的她,想也不想,對著白遲遲正義凜然的臉一巴掌扇下去。

“賤人!”

“啪!”

巴掌聲和蔣婷婷的咒罵聲同時響起,圍觀的人群瞬時又安靜下來,齊刷刷地看著捂臉的白遲遲。

“白遲,我們走吧!”辛小紫上前拉住白遲遲,想要息事寧人。

白遲遲的臉被她打的火辣辣的,早聽過蔣婷婷囂張,卻沒想到她不僅公然羞辱馬成良,還動手打人。

蔣婷婷傲視著白遲遲,滿面勝利的驕傲之色。

“賤人!跑到我面前來多管閑事,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。他就是個殘疾,我說他兩句怎麽了?殘疾人本來就是世界上最讓人惡心的人群,我要是有殘疾,我都沒臉活著。”

殘疾人幾個字再次深深刺激到白遲遲的神經,她的眉越蹙越緊,臉上像有陰雲在堆積。

蔣婷婷這麽說馬成良,真是太過分,太殘忍了。她難道不知道殘疾人的心本來就脆弱,像玻璃一般易碎嗎?

白遲遲忘記了自己臉上的痛,本能的低頭去看跪在地上的馬成良。他的臉被鮮花遮住,並不能看到表情,可是玫瑰在顫抖,說明他的情緒有多激動。

“他還好意思來說喜歡我,簡直是對我的侮辱,讓我惡心的想吐。”

蔣婷婷還在繼續說著惡毒刺激人的話,這樣的場景讓白遲遲想起父親的一位殘疾朋友,他就因為女朋友對他的侮辱而自盡的。

再聽不下去了,再不能讓她說出更難聽的話,不能看悲劇在她面前上演。

她再往前一步,目光灼灼地盯著蔣婷婷。

“你這麽侮辱殘疾人,是不對的,我代表所有有正義感的人教教你做人最基本的道理。”

說完,舉起手,她重重的一巴掌對著蔣婷婷嬌媚的臉用全力扇了下去。

她要讓她記得,不該侮辱馬成良,不該侮辱殘疾人。她也要所以在場的人記著,侮辱殘疾人的人是會被懲罰的!

“啪!”的一響,蔣婷婷誇張的尖叫著捂住臉。

她要瘋了,長這麽大,還沒有如此受辱過,一根手指哆嗦著指著白遲遲氣急敗壞地叫嚷道:“你!你竟然敢打我,看我不整死你!”

“隨時奉陪!”冷冷地甩完這句話,白遲遲彎身扶起還傻跪在地上顫抖的馬成良。

“馬同學,請你以後一定要記得,外表好看內心黑暗的女人配不上你的愛情。”

“謝謝!”馬成良訥訥地說道,目光癡癡的,甚至有幾分呆滯。

他的確是異想天開了,以為平時對自己微笑的蔣婷婷不是凡夫俗女,對他有意呢。

“走吧!”辛小紫又拉白遲遲,她仰著頭在眾人的小聲議論中離開。

“完了,下一個給蔣婷婷下跪的人肯定是她。”

“是啊,她怎麽那麽傻,管這種閑事幹什麽?”

“什麽管閑事,你不知道她爸爸媽媽也是殘疾人嗎?看到有人欺負殘疾人,她肯定是想起父母,自卑了。”

白遲遲忽然站住,眼神冰冷地掃了一眼說她父母的人,對方被身邊的人扯著逃也似的跑了。

……

司徒家的客廳裏,蔣婷婷哭的梨花帶淚,司徒清看著她有些紅腫的俏臉,心中生出幾分疼惜。

“清哥哥,你一定要幫我,那女人太囂張了。我也沒做什麽,她就這麽毫不留情的打我。”

蔣婷婷的個性,司徒清不是不了解,多半是她惹事在先。

不過再怎樣,她總還是個年輕貌美的女孩兒,對方也不該下手這麽重,她臉上都能看到掌痕了。

蔣婷婷常惹事,也是司徒家對她太過寵溺了。

當年司徒清和司徒遠的母親過世,父親續娶,後母是帶著蔣婷婷嫁到司徒家的。

司徒家對男孩兒嚴格,對幾個女孩,司徒楓,司徒文若(廖文若)和司徒文婷(蔣婷婷)都是有些放任的。

近年來司徒清想要管束一下這個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的妹妹,奈何親疏有別,他名不正言不順。

“清哥哥,她還說以後見我一次打我一次,非要整死我不可,我都嚇的不敢上學了。”蔣婷婷邊說,邊抽抽噎噎地哭的更兇了。

“帶我去見她,還反了天了!”

到底婷婷是司徒家的人,還沒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,他倒要看看那囂張的女人是長了幾個腦袋幾條腿。

不得不說蔣婷婷還是手眼通天的,跑回家的時候早吩咐人把白遲遲的姓名班級查好了。

從前有事她都自己處理,這次非要拉上司徒清,是想在他面前扮演嬌滴滴的受害者。

見他這麽保護她,她的心裏早樂開了花。

清哥哥,我已經長大了,從現在開始,我希望你眼裏心裏都只有我一個人,再別看一眼廖文若。

“清哥哥,這就是五官系了,她現在在教室裏,我們進去吧!”

白遲遲膽敢當眾羞辱她,蔣婷婷當然希望司徒清在人多的地方教訓她。

司徒清卻停了步,沈聲吩咐她:“把她叫出來,到湖邊去談。”

大中午的湖邊估計沒什麽人,她好失望啊,可是清哥哥原則性強,她是知道的。

不情不願地進了白遲遲的教室,她手中拿著一本《臨床眼科學》看的正認真。

“白遲遲,你不是說隨時奉陪嗎?教室裏人多,有膽量跟我出去嗎?”

在白遲遲身前站定,蔣婷婷挑釁地說。

她既然惹了這件事就不會怕,出去就出去,她就不相信光天化日之下,她能把她怎樣。

“我可以去,期末考試我很忙。你有什麽手段一次性用出來,別三天兩頭的騷擾我,我不會總配合的。”

“好!”只要她出去,蔣婷婷當然答應她的條件。至於以後的事,她有什麽必要說到做到呢?

天很熱,連湖邊也沒有一絲風,除了臨湖而站的一個魁梧男人,再看不到其他人。

白遲遲心裏有些發怵,找這麽個沒人的地方,蔣婷婷不會想讓那男人把她扔水裏去吧?

老天,她根本就不會游泳啊。

想到這兒,她堅決不肯再往前走了。

“蔣婷婷,你要說什麽,做什麽,就在這裏。”她站住,對蔣婷婷冷淡地說道。

這女人的聲音,怎麽那麽像那個白癡?

轉回頭,司徒清冷肅的目光掃過來。

讓他驚訝的是,不遠處站著的上身穿黃色的小T恤,下身紫色短褲的女人還真是那個白癡。

於此同時,恐慌中的白遲遲也擡眼看向前方。

夏日明亮亮的陽光下,那張黝黑的臉更顯的黑,棱角分明,面無表情,看起來讓人生畏。

一見他立即想起被他侮辱傷害的事,她下意識地雙臂交叉擋在自己胸前,仿佛他會再次來侵犯她似的。

憤恨地瞪圓了眼,剛要開口說什麽,卻聽蔣婷婷先說話了。

“清哥哥,就是她,是她打我的!”

情哥哥?現代社會,還叫情哥哥,虧她叫的出來,酸的她連恐懼都忘記了。

原來他們是一夥兒的,真搭調啊,他是那麽冷漠無情的資本家。

她呢,是更冷酷殘忍的嬌小姐。

“知道了,你回教室等我,我收拾人不喜歡有人在一邊。”

清哥哥連問也沒問那該死的女人一句,直接說收拾她,可見清哥哥是信任和心疼她的。

“好,清哥哥,你別手下留情啊,不然她以後還會打我的。”撒嬌了一聲,蔣婷婷心滿意足的走了。

最近幾天,小櫻小桃都要把司徒清的耳朵吵起繭了,非要讓白遲遲回去教她們。

他騙她們說,白老師要忙著應付期末考試,暑假就能全心全意教她們了。

那天早上,他想通了,內衣事件也許真是冤枉了她。

但那天下午她的出現,還脫了衣服,不像是巧合。

他在等,在觀察,如果她就此不出現,說明她不是有心接近。要是她自己再去找小櫻桃,那她就是處心積慮了。

一邊思索著,一邊踏著堅實的步子,一步步朝她靠近。

白遲遲再不想見到他,卻也不願意自己開口提起上次他摸她的事。

“你打了婷婷?”他語氣很不悅,興師問罪的意味。

“對!”白遲遲揚了揚頭,敢做要敢當。

“為什麽?”

為什麽?他一定以為是她欺負蔣婷婷吧,她不是很受傷的模樣嗎?他已經說了要收拾她,就是下斷論認為她白遲遲不對。

懶得解釋原委,她早領教了他不分是非黑白的面目,知道解釋也沒用。

“打了就是打了,你想怎麽樣,放馬過來吧!”

她昂起的小臉上滿是無畏,還有幾分痞氣。

有扇耳光癖好吧?打他也就算了,畢竟是他侵犯她在先。

婷婷一個女孩兒,她下那麽重的手就是不該。

要是有緣由,她肯定會解釋,不解釋就是蔣婷婷沒有說謊。

難怪她從前闖禍都不敢讓他知道,今天卻找他尋求幫助,看來這女人真是有些無理取鬧。

怕也是要引起他的註意,和前些次她的行動是一個目的吧,必須得教訓教訓她。

司徒清冷冷一笑,健壯的雙臂一伸,她像個小雞一樣被他提了起來。

白遲遲的心也跟著被提起來了,撲通亂跳著,咬牙忍著才沒有嚇的尖叫出聲。

她才不要那麽沒骨氣呢,不過腿腳沒閑著,使勁兒踢他,踹他。

哪兒碰的到他啊,連他的邊兒都沒沾著,就被他抓到了湖邊。

“你……你就算把我扔湖裏,也沒有什麽了不起,我又不是不會游泳。”

情急之下,她結結巴巴地撒著謊。

話音未落,撲通一聲,她真的落進湖中,平靜的綠色湖面被她打碎,濺起巨大的水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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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!”一落水,白遲遲再也淡定不了了。

她閉著眼,誇張的尖叫著,在水裏手舞足蹈的亂撲騰,黃色上裝紫色下裝和碧綠的水面不斷的撞擊著。

土,這女人是真土,他就沒見過穿這麽艷的年輕女人。

上次是紅底綠碎花,這次又是這樣,他怎麽總能倒黴地碰到她這個大媽?

抱著胸,他冷酷地看著她在水中掙紮,沒有一絲一毫的同情。

“啊!我完了,我要死了!救命啊!救命啊!我不會游泳!”她的求救聲像殺豬似的,司徒清微微皺眉。

“白遲!白遲!我來了,你別怕!”司徒清聽到另一聲誇張的驚叫,轉回頭看見一個梳著齊耳短發的女學生飛奔過來。

“小紫小紫,快救我,我要淹死了,我要淹死了!我在往下沈啊,很快就要喝到湖水了,我完了!”

她亂喊亂叫的時候,辛小紫總算跑到了湖邊,剛要一頭紮進去,定睛一看———水只到白遲遲胸部,她閉著眼,還在那兒手忙腳亂的撲騰呢。

啊,她要被雷死了。

這丫頭,老是這麽大條,害得她差點嚇昏,還以為她真的很危險呢。

司徒清眉頭也不可察覺地抽了抽,隨即又淡定地繼續看那個白癡。

他在想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,她到底能不能把自己給笨死。

“白遲,別叫了,你睜開眼睛看看。”

“不行!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淹死啊,那樣太悲慘了。嗚……快點兒小紫,你不是會水的嗎?噗……水……完了!”掙紮著,她真的喝進了一口湖水。

這次司徒清眼角眉梢都抽了,饒是定力再強,也要被她那蠢樣給擊潰了。

她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淹死,就可以眼睜睜看著自己蠢死。

“你很安全,睜開眼看看!”辛小紫也要抽筋了,不過自己好友要嚇死了,她不能笑,還得耐著性子鼓勵她。

白遲遲終於鼓足勇氣猛然睜開眼,手和腳的動作在她看清自己的形勢後完全停了。

尷尬啊,她怎麽就那麽笨?

雖然沒有淹死,也沒受傷,她還是恨極了司徒清的捉弄。仰起頭,血紅著眼睛瞪司徒清。

“夠了嗎?希望你和蔣婷婷都別再來找麻煩了,我沒時間陪你們瘋!”

辛小紫是聽同學說白遲遲被蔣婷婷帶出來的,她回去了,白遲遲卻沒回。

她不放心,才追出來的。

看來眼前長的很帥的黑大個,是跟蔣婷婷一夥兒的了。

辛小紫的個性很像男孩,懼怕蔣婷婷是因為父親和蔣婷婷母親在生意上有往來。

好朋友被整了,她不打算再忍氣吞聲。

伸手把白遲遲從湖中拉出來,她氣呼呼地看著司徒清。

“今天的事,根本不怪白遲,是蔣婷婷太過分了。她當眾侮辱向她示愛的殘疾同學,白遲鳴不平,她罵白遲,還先動手……”

“算了!小紫,不要跟這種人講道理,那是對牛彈琴。”白遲遲甩了甩身上的水,拉著辛小紫就走。

惹不起,總躲得起吧,算她倒黴,她可沒時間陪著二世祖玩游戲。

“站住!”他黑著臉,喝令一聲。

竟然說她在對牛彈琴,他是牛嗎?

他要是牛,她就是驢,一頭倔強胸大無腦的蠢驢!

胸大無腦……她的胸還真是很大,此時隨著懊惱起伏不定,明黃的顏色被水浸濕,更亮眼的厲害。

緊身T恤濕漉漉的貼在身上,像上次她穿的那條白裙子一樣,誘惑啊誘惑。

雖然他不想承認他是個下半身思考的動物,奈何下半身就是不聽他的指揮,很不厚道地起了某種變化。

清了清嗓子,掩飾自己的失常,他冷著聲音問她:“她說的是不是真的?”

有可能是他冤枉了她,不過天生愛面子的他還是繃著一張臉,不會道歉說軟話。

“是不是真的,我說你也不會信,去問你的情妹妹好了。”

他那表情是什麽意思?捉弄她後悔了嗎?

想要道歉,她還不接受呢。

雖然被他的氣勢給喝住,很沒出息地拉著辛小紫站住了,也不代表她會任他欺負。

“什麽情妹妹?別亂說話!問你什麽就說什麽,到底是不是婷婷先動手?”他皺著眉,一副不耐煩的樣子。

本來就是他情妹妹——不對,他不是同性戀嗎?

說不定蔣婷婷是他用來遮人耳目的,聽說很多同性戀都不想讓周圍的人知道,她能理解。

“是她動手的,怎麽著,你也把她扔水裏去?”白了他一眼,白遲遲不想再和他廢話,轉身又走。

“就算是她不對,也不許你再碰她一根手指,否則我不會放過你。”背後,他霸道的話飄進她耳中。

說他是資本家吧?絕對沒冤枉他,就算她不對,別人也得讓著她,憑什麽?

這話,白遲遲只是在心裏說了兩聲,才不要全身濕漉漉的站在他面前一直跟他理論呢。

他的眼光怪怪的,想著跟他的幾次接觸,連她自己也覺得很怪異。

親了,摸了,跟秦雪松多年都沒有過的親密接觸在他這裏卻全都發生了。

沒當想到被他碰觸的別扭,她就告訴自己幾次,他是同性戀,就是同性,不要在意。

“你去覆習吧,我自己回寢室沖個澡換一下衣服。小紫,太感謝你了!”白遲遲話剛說完,聽到一聲冷哼,擡頭一看,不遠處蔣婷婷正往她這邊走來。

她得意地哼過後,只是傲慢地掃了她一眼,清哥哥太讓她高興了,暫時她不想跟白遲遲計較。

難得今天清哥哥來學校,她要跟他好好親近親近,在湖邊坐坐,趁機靠靠他的肩膀。

“清哥哥,你真好!”她歡快地說著,像蝴蝶一樣翩翩飛到司徒清身邊。

他卻板著一張臉,待她要抓住他手臂時,一閃身躲開,冷肅地甩出一句:“是不是你先動手打人?”

“我……”蔣婷婷臉上嬌俏嫵媚的笑僵住,我了半天,也不敢承認。

心裏卻恨的緊,該死的女人,都說她是個悶葫蘆受委屈從不解釋的。

要知道她會跟清哥哥說實話,她就不會利用這個機會了。

真是又蠢又賤,看她以後怎麽收拾她!

“不用說了,以後學校裏的事不要找我!你自己好自為之!”

司徒清極其嚴肅地說完這句,邁步就走,任蔣婷婷怎麽追怎麽叫,都不再回頭。

她是他妹妹,就算知道可能是她不對,也還是來替她出頭。

她欺負殘疾人,動手打人,實在是做的過分,讓他太失望了。

以後對她,不會心軟,不會縱容。

沒有直接離開學校,甩掉蔣婷婷以後,司徒清給自己的好友,也正是白遲遲所在學院負責學生工作的刑副院長打了個電話,約在學校附近見面。

“大首長很少見啊,有何指教?”刑副院長一坐下,就調侃司徒清。

“談不上什麽見教,就是想了解一個人。”

“什麽人?還勞動您的大駕親自來了解?”

一個蠢人,白癡!心內腹誹著,卻清淡地笑了笑。

“你不知道今天蔣婷婷鬧的事嗎?”

“要是連這個也不知道,我還做什麽副院長。不過你那個妹妹,新聞不斷,我們見怪不怪了。”蔣婷婷真是沒少給他惹事,奈何她是司徒清的妹妹,學校也不好處分他。

頭大啊,刑副院長當然要趁機告上一狀,好讓司徒清教教她,讓她收斂些。

“告狀啊?人我交到你們學校了,要打要罵,要怎麽教,我都沒意見。教不好,我可就有意見了。別忘了,教不嚴師之惰!”

好吧,刑副院長沒想到司徒清還有理了。

他教不嚴?他想教嚴,怕是姓司徒的會說虐待了他妹子,接她這個學生要後悔一輩子。

算了,司徒清就不是個講道理的人,他又不是第一次認識他。

“你是想了解白遲?”

“嗯!”

“她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……”

“等等!你確定是‘品’‘學’兼優的好學生?”司徒清淡淡皺眉,打斷了他的話,品和學兩個字咬的極重。

這話太刺激他了,他怎麽橫看豎看也看不出那白癡能品學兼優呢?

刑副院長尷尬地咳了咳,白遲遲是讓他自豪的學生,不過說品學兼優是讚譽過度了。

“品是絕對絕對上乘,每個學期都做很多好人好事。學嘛,就差那麽一點點兒。”

他就說嘛,那白癡怎麽可能學習多好,一看就是個蠢貨。

不知當年怎麽糊弄進全省最好的醫學院的,搞不好是色誘男生,讓人給她傳答案了。

“確定品行沒問題?”

“這個絕對能保證,她是個非常善良無私,單純,努力,勤儉的女生,在我所遇到的學生裏品德是最好的。”

給她這麽多褒獎之詞,姓刑的,可不是個會這麽誇人的人。

他做學生工作多年了,什麽樣的學生沒見過,被他這麽讚許,看來那白癡品德確實不壞。

“是嗎?”他就是不願意承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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